松岗

    望着阳台里四下张望的七只小母鸡，不知怎地，电视剧《暖春》小花的台词：“老母鸡阿，爹死了，娘死了，奶奶也死了，你是不是有一天也要离开我？”一个劲的在脑海里翻腾个没完。

    外甥开春在郊区养的三千只笨鸡，全都出栏了。大的价高，公的好卖，剩下这七只稍小一点的母鸡，鸡贩子说了，八块钱一只。权当年货，外甥一股脑给我扛到楼上：“舅，这几只鸡你养着，过年想吃就宰一只，跟肉食鸡绝对不一个味儿！”

    饲料不成问题，小碴子随处都能买到，大白菜三毛钱一斤。就是卫生条件差了点，才三天我就开担心起鸡们的“生命”安全了。

    按说吃鸡是咱拿手的好戏，家庭聚餐特意到超市买了一大盒鸡翅。“大件”先做，一大盘红烧鸡翅，等大人们上桌，小孩们忍不住，早就把它给“尝”光了。

    杀鸡也不是头一回，只是过年要大开杀戒七只全杀，还真有点心存不安不是。尤其外甥临走嘱咐：“吃了剩下的，开春个个下蛋，准了！”

    老父亲一个人在小镇上养猪，宠物一般拿绳牵着。前几天猪卖了，整天价没招没落的，快八十岁的人了，电话里絮絮叨叨，开春非养几百只笨鸡不行。

    趔趔趄趄，把大纸箱子放在车后座上，听里面有动静，中年女司机好奇地问我：“什么东西啊？”听说是七只母鸡，再次回过头来：“你是怎么把它装下的？！”

    一边聊她一边笑：“现在笨鸡蛋可太贵了！要是有个小院，把这七只母鸡养起来，一天下七个鸡蛋，准把老爷子乐坏了。”下出租车换公共汽车，两个小时到家，所幸母鸡们安然无恙，老父亲的鸡笼子早钉了一半。

   “好卖您就卖，舍不得您攒着我来收，反正笨鸡蛋我年年不少买。”老父亲素来节俭，连说：“别卖了，下蛋就给孙子留着。我吃了就反胃，这几年也能吃一个半个的了。”

    几天来，电话里全是母鸡们的消息，得其所哉！

一边

一